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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西源心里一暖,用没受伤的那只手紧紧搂着她:“行,以后你保护我。”
太阳升了起来,阳光笼罩着整片沙漠,沙子又成了金黄的一片,海子也开始闪着光。
两个人依偎在一起,哪怕在这荒无人烟的无人区,也觉得安稳。
陆西源的高烧始终没有退下来,尽管祝南浔一直在给他物理降温,可是热度就像天上的太阳,只增不减。
“阿浔,其实我也怕,怕我再也见不到你,更怕你也遇到这帮人。”
他跟她说话,能分散痛感。祝南浔把自己的外套盖在他身上,就这样一直抱着他。
祝南浔听见他的这句话,抽了抽鼻子说:“我自始至终就没有想过你会死,我知道你不会的。你也要相信我,我多聪明啊,就算遇到他们,我也不会让自己受伤。”
“我说过,遇见你运气会变好,他们今天打定了主意要我死,可惜你找到了我,我没死成,这都是托你的福。”
“陆西源……警方已经掌握了证据,他们何必多背一条人命,如果目的只是为了抢东西,根本没有必要非至你于死地啊。”
杀人不是小事,即使是他们背后的人,对于是否灭口恐怕也要再三斟酌。
祝南浔问出了心中一直以来的疑惑。
陆西源烧得昏昏沉沉的,但脑袋却依然清醒,他说:“宁岸的阿爸他们都放过了,可就是不放过我们三个,就像不放过你父母一样,因为他恨,这个人恨透了我们。我还记得我叔叔,被他们用枪打废了一只腿,那些人不要他死,就是要折磨他,不直接打死我,也是要折磨我。”
祝南浔听得心惊胆战,究竟是怎样的恨可以到这步田地。
只有熟悉,才会有恨意,也只有熟悉,才能部署的如此周密。
她冷静地分析:“这个人,一定是了解祝家的人,甚至有可能他就是祝家出来的人……是我爷爷的徒弟。”
“祝老先生临死前给我叔叔寄过一封信,说让他回去拿那幅《浔溪畔》,钥匙就在你们兄妹俩身上,我叔叔当时觉得很奇怪,为什么钥匙不在你父母那里而在你们俩身上,于是我叔叔便去打听,这才得知你父母意外跌落山谷的消息……这封信的确是你爷爷所写,可他当时已经去世一年,又怎么可能寄信。后来我们查了寄信的时间,是在你父母离世的第二天。这封信应该是他提前嘱托人在某个指定的时间寄出,后来我们推测,他应该生前就得知了这个人的计划,又或者是,那个人觊觎那批艺术品被他发现,他做出这个最坏的打算,提前写好了信,是想如果当你父母都无法保护好那些艺术品,就让我叔叔去做到……”
前尘往事,时间久远,可陆西源牢牢地记在心里,终于等到了跟祝南浔坦白的时候。
“我爷爷死得很突然,连一句话都没有给我们留下……陆西源……”祝南浔说到一半身体僵硬了起来,她叫了陆西源的名字一声就没再说话。
陆西源急了,叫她,她回过神来,坐直了身体一字一句的看着陆西源说:“我怀疑我爷爷也是被这个人所害。”
陆西源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我叔叔也怀疑过,他说老爷子身体硬朗,性情也温和,脑梗……应该是受了什么刺激。阿浔……对不起,之前不能什么都告诉你,是因为危机还在,我担心你们兄妹俩知道的太多,会自乱阵脚,因为这个人,很可能就在你们身边,我们不联络你们,除了自保,还有就是要保证你们的安全,你们不知道真相,便对他们没有威胁,而路上不告诉你,是害怕你告诉你哥哥,怕他冲动后陷入危险的境地。”
祝南浔听着,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她看着陆西源:“所以你们就这样瞒着我们这么多年?你到底还有什么瞒着我?”
陆西源擦了擦她的眼泪,轻轻地叹了口气:“如果还有秘密,那应该就剩下一个了,我叔叔陆怀信……他没死。”
阳光下,沙子的温度日渐升高,徐师傅和大川带着车队里的人往这片海子而来,可是心再急,轮胎也无法转得更快。
走到正午十二点,他们离陆西源和祝南浔,仍隔着三四个小时的路程。
如果不是温度高,伤口距离的疼痛,陆西源早就因为高烧而昏睡过去。
祝南浔守着他,连眼睛都不敢闭,她好几次爬上沙丘去看远方,都没发现有车而来的迹象,但她不感到绝望。
她不能绝望。
陆西源告诉她,陆怀信的死讯是为了让那些疯狂的人暂时停手,那个人隐藏很深,利用各方势力帮他寻人找东西,自己却没有露出任何蛛丝马迹。
但陆怀信早就猜到这个人是谁。恨他,恨祝南浔的父母,恨祝家,不仅在美术界颇有威望,更在商界和政界都有庞大势力的只有一个人选。
祝南浔说出这个人的名字后,陆西源并没有否认,他也是在星仔的表哥那里得到了些许证实。
这个人牵着他们两兄妹的鼻子走了太多年,他们信任他,更依赖着他打理祝家的生意。
他和陆怀信一样,都是爷爷最得意的弟子,陆怀信被逐出师门后他便是祝家最用心栽培的人,他到底在恨什么?
脊背发凉,脑袋一片混乱。
竟然是他。祝南浔连高温都感受不到了,只觉得浑身发冷。
“阿浔,你看过印章里的记录,地点中是不是有一个地方在甘孜州?”陆西源问她,此时他已经因为疼痛和高烧虚弱不已。
祝南浔将他扶稳,点点头:“嗯,在海螺沟。我爷爷曾经在川藏线上写生了三年,他在那边有一个画室。我父母那次去川南采风,就是为了去看一眼那个画室。”
“我叔叔守着那个画室,在那里建了一座藏.传.佛.教的寺庙,你爷爷收藏的那些艺术品就藏在寺庙里。我叔叔……他从未恨过祝家,即使是被逐出师门。”
“他为什么会被逐出师门?陆西源……陆西源……”
话问到一半,陆西源终于熬不过了,开始昏迷。
祝南浔紧紧地抱着他,慢慢地看到衣服开始被他的血染红。
她掀开衣服一看,纱布早已一片通红。
草丛里有蜥蜴在爬,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微风没有海子里传来的血腥味,但陆西源的血在烈日下开始干涸。
祝南浔抱着他,绝望地陷在沙地里。
他们为什么还没有来?
她数着时间,一秒一秒的熬。
南浔古镇,祝家老宅里,警方在当年被烧毁的画室里取证,找到了一枚金针。
祝南泽辨认出这是爷爷生前用过的东西,他猜到这应该是往印章里塞绢帛的那根针。
随后他去走访当年帮爷爷雕刻印章的那位老先生,得知爷爷特意挑选了一块空心的老玉,制成了这枚印章。
老先生还告诉他,祝老曾经多次跟他感叹过自己的两个徒弟,说他可能再也见不到一个叫怀信的人了。
于是,他又把爷爷生前的遗物拿出来一一整理,在他的日记里,提到了(接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