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第八十七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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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病患, 它可以是起死回生的良药, 对修习阴阳术巫术的术者或是巫女, 是大幅度的提升灵力的圣品。

而对低等的妖鬼来说,有一滴血,或许就能够成神。

低等妖怪。

真巧,这就有一只。织羽樱奈斜眼看小短刀烛台切光忠:“真不吃啊?”

“不!”

“行啊, ”她悠哉悠哉:“那你就当一辈子帅气的小矮个吧。”

什么主人呐这是,烛台切的风度实在维持不住了,原本在心里准备好的, 打算说的很洒脱感人的台词现在听上去有些气急败坏, 像在生硬的念台词:“……成神之后又怎样呢,想来和现在的生活也没有什么不同。我是刀, 而刀, 最重要的就是主人,只要您在我身边, 怎样都好。”

织羽樱奈噎住,爬上已经被铺好的床, 把被子蒙到头上:“随你了。”

闭眼,她在心里骂了声,蠢货。

忠诚和陪伴又不能当饭吃。

到底是个子矮, 床又高, 烛台切盖被子也得踮着脚, 他有些伤感的叹气,听到主人细细的呼吸,小心翼翼的把被子从她脑袋上拿下来,又轻轻的掖好被子,免得风吹到肩膀窝。

刚打算走,织羽樱奈不老实的手就从被子里伸了出来,烛台切无奈摇头,在她手背上轻吻了一下,又重新把手塞回被子。

他笑的有点傻气:“晚安。”

月上中天,织羽樱奈睡到半醒,转过头,枕侧放着一把短刀。

她迷迷糊糊的往上一拍。

“晚安。”

***

早课正式开始的时间是八点半,织羽樱奈七点半就到了网球部,照例是当壁花小姐,没找到什么正事干。

没事做最好,织羽樱奈还没闲到没事找事做的程度,倚靠在墙上,捂着嘴打个哈欠。

瞬移之类的术法还是有些消耗体力,除非必要,以后还是选择坐早班车过来。

“早上好!”

一头绵羊发的男生蹦跳着过来,显得精力十足,虽然昨天发生了些误会,不过他向来就是睡了就忘不记仇的性子:“你来得好早哦织羽,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她摇头:“早上好芥川,吃了吗?”

“吃了呢,织羽你真是好热情啊!”芥川慈郎眼尖的看到她手里的手提袋:“这是什么?好香啊!”

织羽樱奈提起袋子闻了闻:“还行,没刚出炉的时候那么香了。”

这还不香?芥川慈郎深深的吸吸鼻子,眼巴巴的望着她:“你早餐?”

“不是。”

“那……”

他眼睛忽然直了。

从织羽樱奈身后吹来的一阵风,把甜甜的奶香气迅速向周围发散。

这种香气对甜食控来说是致命的,还没等慈郎摩拳擦掌双手合十火力全开,织羽樱奈就主动把袋子递给了他:“这是给迹部景吾的谢礼,麻烦芥川你帮我带给他吧,我就不过去了。”

他开心的接过袋子,忍不住八卦:“谢什么的礼啊?”

织羽樱奈嘴角一勾,慈郎顿时觉得周围温度下降了好几度,他有点害怕的搓了搓手。

“没什么,”她笑的淡淡的:“谢谢他帮我减轻工作负担的礼。”

这话不像骗人,可慈郎觉得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慈郎天生拥有小动物的机敏,这种奇异的直觉让他多次逃过了迹部景吾的魔爪,眼下,他察觉到了一种可怕的压迫感。

情况不对赶紧闪人,慈郎抱着甜食袋脚底抹油一溜烟:“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传达到的!”

织羽樱奈闭着眼睛靠在墙上继续浅眠,没过多久又睁开眼,朝右前方的拐角处看去,墙边露出一块没藏住的裙角,看质地花纹,高中部制服裙。

搓了搓眼睛,她决定再睡一会儿。

***

迹部景吾在网球部的裁判席上坐着,向日岳人和忍足侑士正在球场上对赛。

他们两个虽然是搭档,但是拆开对练有利于提高他们之间的默契度,了解一下彼此的招式以及破解方法,也是件好事。

头也没回,迹部景吾伸手打止:“慈郎,你来晚了。”

“哎——”

还没来得及沮丧自己被发现,慈郎低头看手表,哇的一下:“真的迟到了啊,我还以为今天来的很早了呢!”

迹部景吾回头,蹙眉:“你手里拿的什么?”

“哦这个啊,”慈郎献宝一样把甜食袋子送到迹部景吾面前,却又没松手:“这是织羽给你准备的谢礼!是甜食,甜食哦!”

这么明显,不用强调也看得出来,迹部景吾伸手:“给我吧。”

这家伙怎么今天突然不按套路来啊!慈郎有点方,抱着甜食袋子不肯撒手,他本来都抱了据为己有的打算了:“迹部你不是平时不怎么喜欢吃甜食的吗?”

“谁说的?”他否认:“不怎么吃,并不代表不吃。”

“这样……”

慈郎巴巴的递出袋子,又不死心:“迹部你不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准备的谢礼吗?”

如果是其他人,迹部景吾或许还好奇心,织羽樱奈就算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没什么好话。

他残忍的拿过袋子:“不想。”

可恶,慈郎挣扎:“可是我想说!”

迹部景吾从袋子里拿出一个甜品,塞住慈郎的嘴:“哦,那不准说。”

咔特一声,牙齿陷入松软的饼里,咬破内馅的瞬间,桑葚和蓝莓的酸甜交织着一起流进了喉咙,慈郎舌头都舍不得动,任味蕾自由跳舞,果酱的香甜过去之后就是奶油的绵密,极其细腻的口感胜过以往吃到的所有甜品。

“好厉害!”

“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点心!”

差不多每吃一口就要感叹一句,慈郎幸福得已经炸成了一朵烟花:“真想让文太一起来尝一尝啊……”

至于这么夸张吗?

甜食控真是太疯狂了,不过没想到那家伙居然会送自己饼干,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迹部景吾心不在焉地拿起一块酥放进嘴里,一嚼,拿酥饼的手忽然快起来。

边吃,他也没忘了告诉慈郎:“死心吧。”

这人,肯定是吃文太的醋了。慈郎心里一面吐槽一面还在不停的嚼着东西,腮帮子鼓鼓囊囊的像只仓鼠,好吃得简直停不下来。

好吃的得留个名字,慈郎问:“这是什么甜品啊?”

“Souffle。”

“啊?”

迹部景吾改白话:“就是蛋奶酥。”

即便不怎么经常吃甜食,他也知道这种法式蛋糕是甜品界公认难度最高的甜品,除非特别有心,认真,否则一般的店也不会做,就算做了也未必好吃。

这个程度的甜味还好,能接受,而且还有些微微的咸。

迹部景吾在自控力失效之前合上纸袋。

掸掉手上的碎渣,他把甜食挪到一边:“别吃了,这是给向日留的。”

慈郎有些眷恋地吮去手指上的甜味,看的迹部景吾直抽,想张嘴说不华丽,又想起这家伙的脸皮堪称铜墙铁壁。

说了也没用,就不浪费口水。

甜的味道好像在心里散开,迹部景吾拿过拍子:“慈郎,我们来打一场吧。”

原本晴朗无云的夜空突然刮起一阵冷风,地面上的湿痕迅速密集起来,人群从商城里鱼贯而出。

两个穿青白色校服裙的女生拿着书包挡在头顶冲出人流,一刻不停地往前跑,出了银座后不久就有个公交车站,有些偏远闹市区,走快点兴许还能赶上末班车。

路越走越黑,也越走越静,明明前脚还踏在光明里,现在视野中却昏暗一片,只有零星路灯亮起,四周的店面都已经打烊,竹子做成的卷帘和招牌在门上摇摆,时不时地啪嗒一下一响,惊的人一跳。

前些日子才发生了学生夜跑被杀害的事件,眼下这个气氛着实让人发慌。

走在前面的女生两股长长的麻花辫被淋得湿透,垂在脑后显得蔫蔫的,她四下望了眼,轻声问:“朋香,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声音?”

双马尾女生一愣,瞪大眼睛:“什么声音?”

麻花辫登时紧张起来:“可……算了,我们还是快走吧。”

“等等,先别急,”双马尾犹豫了一下:“我不怕。”

叫朋香的女生胆子比较大,她侧着耳朵仔细听了好一会,绷紧的神情有点疑惑:“什么都没有啊。”

“真……真的?”

朋香拍了拍同伴的肩:“我骗你干嘛,当然是真的,别自己吓唬自己。”

麻花辫女生脸有点红:“看来是错觉,大概因为这里太黑吧。”

朋香做了个鬼脸:“胆小鬼樱乃!”

麻花辫女孩哭笑不得地拉着她往前走:“好啦好啦,是我太胆小,先走吧,好不容易雨才小了,我怕再待下去真的就走不了了。”

“行,”朋香爽朗一笑:“听你的。”

两个人贴着打烊的店面一前一后的走,身旁的路灯时明时暗,投在地上的影子也跟着浓淡变换。

身周的夜幕瞬间亮起,一阵火花带过后,左侧的路灯猝不及防地炸开。

“兹——”

爆炸声吓的两个女生一个战栗,一路惊叫着往前飞跑。

没留神松动的凸起地砖,朋香不小心被绊了一个趔趄,她吃痛一声栽在地上,一时半会爬不起来,跑到前面的樱乃马上停下跑回去扶她。

樱乃焦急:“没事吧朋香?”

“没事,”朋香一把抓住樱乃的手臂,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回过头:“别以为这样就能吓得到我!”

没有任何动静,身后昏黄灯光和远处的霓虹色彩映在水潭里闪耀陆离,两人张皇四顾,除了一地的碎灯玻璃就看见深深浅浅的水坑,别的什么也没能看到。

她伸手揩去满脸的冷汗,和樱乃相视着舒了口气,借着对方手上的力站了起来,腿颤颤的,有点发虚。

出于女性的直觉,樱乃向四周打量了一下,心里还是有些警惕:“走吧。”

沿途滴滴答答的雨还是下个不停,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刚才的影响,朋香总觉得四周有些不对劲,她下意识拉住前面的同伴:“樱乃。”

对方回过头,疑惑的开口:“怎么了?”

朋香脸色忽然煞白。

“你刚才说的那个声音,是不是哭声?”朋香的声音有点颤:“我……我好像也听到了……”

耳畔刮过一阵凉风,吹的人汗毛倒立,像在附和她说的话,那个声源忽然猛地向这边靠拢,把两人的腿一下子都吓的发软。

这隐约的悲泣声,尖细,挠心,又死死压抑,在漆黑的雨夜里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又近了一些。

两个人的眼睛睁的滚圆,又不约而同的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嘴,避免尖叫出声。

朋香望着和自己面对面的樱乃,眼神里突然充满惊恐,颤抖的伸出手,慢慢指向樱乃。

雨从天下打下来,淅沥的雨滴进嘴里,迟缓了朋香掀动的唇舌。

“背后……”

樱乃心下一凉,哆哆嗦嗦不停,她僵硬地回转过头,昏暗的视野里只有一座孤零零的店铺坐落在街道尽头,门口歪倒着一块巨大的匾额,黑色的底面上书写着“葬仪屋”三个大字,墨字鲜血一样从牌子里慢慢渗了出来。

两个女生脸色惨白几如纸,两股战战:“救……救命……”

匾额突然毫无征兆地倒了下来,实心木做的牌子砸出“咣”的一声巨响,溅起无数水花。

“鬼——”

“有鬼!”

意识终于回笼,朋香不停地吞咽口水压抑恐惧感,一把拽住樱乃拼命往车站冲了过去:“快走!”

两个女生在雨里跌跌撞撞地狂奔起来,把水坑里踩溅起一排排的水花,再也顾不得鞋袜会被打湿。

一小会后,两人彻底消失不见,街道重归于平静。

若是有谁能忍住害怕,走近这个街口仔细瞧上一阵,就会发现老旧的葬仪屋后面原来还影影绰绰地藏着一个小巷子,黑黢黢的巷口就像一个黑色的细颈瓶口,冷风呼呼地往里灌进去,又流出来,巷内一片乌黑深不见底。

***

这是条没有名字的巷,已经存在很久了,上面的灰早被冲刷的一干二净,肉眼看不到的路面凹凸里还积聚着一汪汪的水洼。

水洼上面还覆着一个人。

是个女人。

青紫肿起的脸已经看不清五官,身上套着件卡其色的校服外套,四肢以一种奇怪的角度扭曲歪斜着,软塌塌地贴着地面。

一旁散落着几件浅色贴身衣物,一个书包和一块校牌,衣服和书包几乎在泥水里浸坏了,塑封的校牌没被雨水泡烂。上面刻的印刷字清晰可见:“冰帝——高等部一年A组——织羽樱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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