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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苍凉的庭院,不觉寒风袭来,却如同置身战场,周围的血色还未散去。曾经欢声笑语的府门,如今什么也没有了,顿时空落落的,邱雪伊强忍着眼泪,她一定要镇静住,这么多人的付出,却只是为了让她得到自由,如此想来,未免太过自私。
轩辕牧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身边的,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轻柔说道,“别难过了,发生了的都会过去,不如看开些,好好面对明天。”
邱雪伊道,“我们真的离不开这儿吗?”
“谁说的,只要你想走,我们随时可以出发。”轩辕牧道,“东城是一座高山,虽然艰难,但是防卫很弱,只要翻过去,我们就能到达一片峡谷,穿过峡谷就到了平原,如此不就走了吗?只是若带上你姨娘和其他人,恐怕都走不了。”
“不行,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我已经失去了两位表哥,不能再失去姨娘了,若是不能一同离开,那我也不会先走的。”
轩辕牧自嘲一笑,“我本想着以退为进,让余构答应你的婚事,以此寻找机会离开,看来我会将你亲手送给赵熙来…”
邱雪伊看着他的无奈,十分心疼,安慰道,“再等等,会有办法的。”
他冷哼一句,拉下脸来仰视着天空,喃喃道,“或许我在你心中,比不过其他人吧!明明有很多机会可以走的,你却不愿意跟我走。”
“那难道你要我舍弃亲人朋友,跟你远走高飞吗?”邱雪伊十分不解,这很不可理喻,“牧…这样的爱,未免太自私了吧!”
“是我自私还是你自私?你知道坤王救你需要花多大的代价吗?”轩辕牧反问道,“这些取舍你父亲早就替你做了决断,而你还在纠结这些婆婆妈妈的事情,这只会害了更多的人知道吗?”
邱雪伊被他的声音压了下来,她脑子里想的已经不只走或是留的事了,她只知道他在咆哮,丝毫没有站在自己的角度去想过,可也不知道如何反驳,冷言道,“反正我不管,我就是要带着姨娘和羞莲一块走。”
轩辕牧沉默许久,恨声说道,“我看你是压根没想过要跟我离开吧!你就想着嫁给赵熙来,将来做个权倾朝野的皇后娘娘。”
“你简直不可理喻,现在还在质疑我对你的心思。”邱雪伊转身上了楼。
城门遭到余构袭击,皇帝最先知道了这件事情,堂堂天子脚下,朗朗乾坤之中,城门守军竟然被一名蜀将,杀得七零八落,连影子都没曾看到。这要是传到匈奴和北狄起义军耳中,难免被人耻笑。不过这件事情从侧面反映出来的不仅仅只是蜀将的勇猛,而是坤王府根本没把皇帝放在眼里。
赵誉不可能看着肆无忌惮的坤王爷,日后威胁到自己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更何况以后其女是太子妃,与孔宣所担心的同出一辙。
他急忙吩咐左右,宣赵熙来进宫。
太子早已在寝宫外等候多时,宣旨进来,跪地禀报。
“父皇,儿臣是有意放余构离开的。”
赵誉问其缘由,太子道:“坤王爷早有反心,三年来未曾离开川蜀半步,如今女儿大婚在即。他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但据说还是不放心朝廷,来之前曾修书各路诸侯及都督,具体说的什么不得而知,边境防御不见更改,反而加强守备,此举反心昭然若揭。”
“若是将其杀了,川蜀危局更加难破,肯定会有人重新执掌局面,而且朝廷也无法给其他诸侯交待,如若放纵,则眼看权势滔天无可奈何。”
赵誉听了,佩服儿子心细如尘,面面俱到,又问道,“既然如此,那你有何计策?”
“打!”
赵熙来道,“如今余构在城门闹事,京城明日便人尽皆知,干脆给他定个罪名,以下犯上本就有罪,对诸侯也有解释。同时派出两广总督进攻云南,陕甘总督分兵入川,再命江夏将坤王拿了,送往京师。”
“儿啊,你可知战端一开意味着什么?说好和亲削藩的,这岂不是违背了初衷?”
赵熙来道,“父皇,儿臣此计并非真要打仗,我们控制了邱侯爷,蜀地自然会受到制约,但也不逼他走投无路,将其控制是朝廷的威严,再娶邱雪伊是朝廷的恩情,恩威并重,他们才会感激,待儿臣娶了亲,再令坤王府出兵乌腾,如此一来,削藩和平乱都一并做了。”
赵誉细细思量一番,满意的点头称赞,“不愧是吾儿,心思缜密运筹帷幄,确实有王者风范,看来你真的长大了。对了,听说那邱雪伊性子刚烈,不畏权贵?”
赵熙来摇头道,“父皇尽管放心,其父在我手里,她一定会很乐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