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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寇肖和厉霍修入场不久,艺术展也正式开展,这次展览面向的是指定人群,只有持贵宾券才能入场。所以入场的除珠宝设计师外都是圈子里非富即贵的。
厉霍修和季寇肖刚在展区里看了一会儿,就遇到了熟人,对方在这里见到厉霍修显然是非常高兴,不住地同他聊起来。季寇肖和那人不大熟,对两人聊的话题也没什么兴趣,于是在一旁陪了一会儿后,就礼貌地对那人道:“你们先聊,我去那边转转。”
厉霍修的眼光立刻投向了他,但碍于面前的人,只得顿了一下,道:“好。”
季寇肖原本对这些珠宝首饰没什么太大兴趣,但逛着逛着,走到展区的角落里时,却忽然停住了脚步。
展柜里展出的是一件祖母绿项链,但与一般祖母绿项链散发出的优雅华贵气质不同,这件项链整体呈现出一种粗犷而野性的味道,并且有着独特的力学美感。
这件首饰虽使用了名贵的祖母绿宝石,但却并没有刻意展示它的用料贵重,反而利用独特的造型渲染出一股勃发的生命力,季寇肖不禁被它身上那种独特的野性味道所吸引,一时挪不开目光。
他好半天才将自己的注意力从这件作品的蛊惑力中抽出来,当看到设计师名字时表情一顿:赵沉谦。
季寇肖在同赵沉谦谈合作前也看过一些他的作品,但那些印在纸上的图片却远不及实物这样震撼人心,他也理解了为何赵沉谦这样年轻,却已经夺得了多项世界级的珠宝首饰设计大奖,他的确非常有天赋。
他正沉思着,身边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季寇肖回身看去,一愣:“赵先生?”
赵沉谦走到季寇肖身边,朝那件项链看去。季寇肖也将目光转了过去。
“你喜欢这件?”
“是。”季寇肖看着那件首饰,唇角露出点笑意。
赵沉谦侧头朝他看了一眼,开口道:“这次展览一共有我的七件作品,只有这一件是放在这间展厅的角落里,我以为大多数人都不会注意到这一件。”
“那几件也不错,但是我最喜欢的是这一件,”季寇肖微笑着看着那件首饰:“同其他几件相比,它更加有生命力与吸引力,这种生命力让原本应该是冷冰冰的首饰有了温度。”
赵沉谦目光发深地看了看季寇肖,随即转了回去:“我最喜欢的也是这一件。”
季寇肖笑了:“赵先生,您看,其实我们有很多共同点,比如审美,比如对艺术的鉴赏力,”他目光炯炯地看着赵沉谦:“那么您是不是也考虑一下同我合作呢?”
赵沉谦不置可否,只目光一动不动地看着季寇肖。
忽然一道低沉的声音从季寇肖身后响起:“寇肖。”
季寇肖愣了一下,很快转过身,随后脸上带上一点笑意。等厉霍修走到两人身边后,他向赵沉谦介绍道:“赵先生,这位是厉霍修。”接着侧头对厉霍修道:“霍修,这位是国际知名珠宝首饰设计师lambert,赵沉谦。”
厉霍修不含表情地看向赵沉谦,赵沉谦也目光冷淡地看着他,两个人一直对视了良久,厉霍修才伸出了手,淡着声音道:“厉霍修。”
赵沉谦也伸出手同他冷淡地握了一下:“赵沉谦。”
他将手收回去,看向季寇肖:“我还有事,你们随意。”说着转身就离开了。
厉霍修目光冷淡地看着他离开,一直到他的背影完全消失才转过头看向季寇肖:“来,我介绍个人给你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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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沉谦姿态悠闲地坐在松软的椅子上,手里抱着画板聚精会神地画着,如果这时候有外人看到这副场景,一定以为赵大设计师正在专心致志地设计着新作品。然而等看到他画板上的画时却会大跌眼镜:画板其实只有一堆乱七八糟的线条。
这是赵沉谦的习惯,他只要有空闲的时间就会在画板上画一些凌乱的线条,这些东西没什么意义,只是用来消磨时间。
赵沉谦的助理雅尼叩了叩门后,走到他身边:“lambert,艺术展快要结束了,你不出去看看吗?”
赵沉谦连半个眼光都没给他,依旧全神贯注地在画板上勾勒着线条:“不去。”
雅尼沉默了一下,又开口道:“这次艺术展邀请的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也是认识他们的好机会,多结交一些这些人总没有什么坏处。”
赵沉谦依旧连看也不看他一眼,随口“嗯”了一声。
雅尼有些无奈,但还是耐心劝道:“我知道你对这些交际没兴趣,但多结交一些人对你以后的个人展也是有帮助的。”
赵沉谦这时候终于将眼光从画板上转了出来:“知道了,这些就交给你了。”
雅尼很有些恨铁不成钢:“可是他们想要见的是你。”
赵沉谦一脸理所当然地看着他:“但是很可惜,我不想见他们。”
雅尼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妥协道:“好吧,你要是实在不乐意出去就算了,不过晚上还有一场慈善晚宴,所有设计师都会出场,你一定要去。”
眼看着赵沉谦又要开口拒绝,雅尼立刻截断他的话道:“不许不去!这场晚宴所有的赞助商也会出席,你必须给我去!”
赵沉谦的表情却顿了一下:“赞助商也会出席?”
“没错,所以你必须给我去!”雅尼气势汹汹地看着赵沉谦,浑身的毛都竖起来了,一副只要赵沉谦开口说‘不去’,他就立刻和他同归于尽的架势。
没想到赵沉谦却收回了眼光,轻描淡写地开口道:“知道了。”
看过画展之后,季寇肖和厉霍修直接参加了晚上的慈善晚宴。
作为珠宝首饰展的赞助商之一,季寇文代表季氏上台做演讲,季寇肖站在台下,目光温和地看着季寇文在台上挥洒自如地讲话,暖黄的光笼罩在他的身上,就像是给他整个人镀上了一层金色。
他端起酒杯喝了口酒,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一点微笑。
等几家赞助商做完演讲之后,晚宴正式开始。第一件拍卖品被礼仪小姐端着托盘呈上来。
这是一条珍贵的顶级蓝宝石项链,由一枚重156.63克拉的斯里兰卡蓝宝石配以白钻精工镶嵌而成。整枚蓝宝石未经过任何人工处理,色彩浓郁不带偏色,而且净度极高,几乎没有瑕疵。
在座的宾客一时都被那璀璨剔透的蓝宝石所吸引,为它那出众的火光与诱人的色泽所赞叹。主持人的声音刚落,几处的报价牌就举了起来。
季寇肖同厉霍修坐在第三排,他看着众人纷纷竞价,不由得想起了厉光豪年轻时候的一段往事。
厉光豪的祖籍在东部区,幼时家境很贫寒,后来经过了十分艰苦的创业,才终于成立了自己的公司。
那时候厉光豪刚刚将公司业务的重心迁往西部区,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什么人都不认识,因为没有关系网,公司的业务一时之间就陷入了困顿的僵局。
这时候适逢他的一个朋友要参加一场拍卖会,拍卖会上将有几块抢手的地皮售出,厉光豪听说之后也跟着一起去了。
等拍卖会开始,拍卖者竞相竞价,都想将这几块惹人眼红的地皮收到自己的囊下。然而经过几轮竞拍之后,这几块地皮的拍卖价已经升到了一个边缘价格范围,不少人都开始收手,毕竟参加这场拍卖会的目的是为了盈利,赔钱买卖谁都不乐意干。
当然也有一些手脚阔绰的,钱多打水漂一点也不在乎,看中的就一定要拿下来,当然这样的多半也是极少数。
很快拍卖会到了白热化的阶段,那几块地皮已经拍出了十分惊人的高价,并且与地皮的实际价值相比已经高出了数倍,到最后竞拍的一方终于坚持不住,放弃了拍卖,最后被当时并不知名的一个买家所拍得,这个买家正是厉光豪。
而这一场拍卖会,也让当时默默无名的厉光豪名声大震。
季寇肖还记得厉光豪在讲完这段往事之后对他讲的话。
“当时不少人认为我画了那么高的价钱拍得那几块地皮太亏,其实不然,我倒觉得是物有所值。当时我刚刚到这里,天时地利人和一样不占,偌大的西部区没有一个人认识我厉光豪。可经过这次拍卖,不仅厉氏在这里有了立足点,而且在公司刚刚成立,最需要名气的时候打了一个响亮的广告,为了这个广告效应所产生的价值,区区一点竞拍费又算得了什么?”
他笑了笑:“更何况我还凭白得了几块价值不菲的地皮,事实证明我的眼光还不错,不仅公司通过那次的竞拍一炮打响,而且那几块地皮的价格日后也翻了几番。所以说其实我买的不是地皮,而是厉氏的名声。”
所以即便外界如今再怎样眼红,说厉光豪的成功是凭了运气,季寇肖却始终相信,他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就,并且一手将企业发展到现在的程度,绝对是因为有着过人的智慧与远见。
就在季寇肖愣神的这一会儿功夫,拍卖会的藏品已经拍出了三件。这时候厉霍修微微侧身向他靠近,低声问他:“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季寇肖愣了一下,很快恢复过来:“没什么。”
“这件喜欢吗?”
季寇肖抬眼向台上看去,只见第四件首饰藏品被呈了上来。那是一件产自戈里美达钻石矿的椭圆形彩棕黄钻指环,戈里美达钻石矿以出产高纯度的typeiia级别的钻石闻名,即不含任何氮元素,化学结构纯粹,而这颗彩棕黄钻更是其中的佳品。整颗钻石非常硕大,重达51.36克拉,整体散发着纯净而璀璨的光芒。
厉霍修看着那颗棕黄色的钻石,缓缓眯起了眼,不同于普通的白钻的耀眼,这颗钻石的颜色非常矜贵透亮,带着一点骄矜而不谙世事的味道,像极了他身边坐着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