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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遥再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躺的不是离开时的那张床,而比那一张要宽大的多,锦被垫褥也比自己先前睡的要华贵柔软一些,宽阔的室内弥散着浓浓的药香,一片黑暗中唯窗边小案上一灯如豆,在地面上投下一个模糊晃动的光斑。
凌遥方想坐起身来,立刻感觉到头痛欲裂,浑身上下虚软无力,伴着阵阵阴寒在周身血脉中肆意游走,这才记起自己因受了内伤压制不住体内的蛊毒,在马车中瑟缩颤抖,随后似乎是沈翊霄突然闯入了马车中,随后自己便人事不知了。
那么自己现下应该是又回了霄王府?
只是却为什么没有住到自己原先的房间呢?
凌遥正自困惑着,忽然吱呀一声响,外间的房门被人推开了,沉稳的脚步声中只见一个身材高大挺拔的身影手中端着什么缓步走进来。
沈翊霄把手中的木制托盘放在桌案上,转身点了灯。
凌遥被乍然亮起的灯光照得微微眯起了眼睛,才看清是沈翊霄端着个托盘进来了。
沈翊霄没有穿平素习惯的黑衣,而是只着了一件月白色的常服,满头乌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星眉剑目间的凛冽之气都悄然敛去了,淡淡烛火投射在他的衣服上,映照出一片光影明灭,他整个人在这样的光线下周身都被覆上了柔和的线条,仿佛再也不是那在平日里韬光养晦、玄服内敛却又让人觉得深不可测的霄王爷,只是一个富家的闲散公子哥而已。
“都到了就寝时间才醒来,你也真够能睡的。”只可惜沈翊霄一开口就把先前凌遥心中所想连带着周围静谧的气氛破坏得一干二净,“在我府上睡,到了马车上也睡,回来更是一直睡,一天便只做了这一样事;你这特长却也特别,我带你回来一路颠簸,竟也没能破坏姑娘好眠。”
“沈翊霄你!”凌遥闻言简直恼羞成怒,扶着床沿就想下地,可她病中身子实在虚弱得紧,身体一软竟又倒回了床上。
“别乱动。”沈翊霄见她都如此了还挣扎的想起来,到底沉声低斥了一句,走上前来把手中的托盘放在临床的小案上,弯下腰探手过来搭在凌遥的额头上。
他的大掌覆在额头上,一股凉意浸染过来,凌遥立时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
沈翊霄却蹙紧了眉头,手下火烫的温度似乎比之方才更加热了些,声线也完全沉了下来,黑眸中神色阴郁道:“还在烧。”
“烧?”凌遥应了一声,随即明白了,不甚在意地说:“哦,该是我体内的阴毒猖獗,不碍事。”
那双沉黑色的瞳孔牢牢地锁定着自己,似乎能从其中看见自己的倒影,与他如此近距离的对视实在过于奇怪,凌遥口中应着,却暗中调转了视线,正瞟见他端来的托盘,里面放着两只素白的瓷碗和两只瓷碟,一股浓烈的苦味顺着飘入她的鼻端。
“不碍事?”沈翊霄挑眉,她都烧成了这样,又哪里知道在马车上时她体内那点微薄的内力早已溃散无踪,若非自己及时赶到,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在那样的状态下她竟还执意要独自回相府,而现下终于醒来了,一开口竟就是这样一句话。
这个女子,纠结是神经太过粗大,还是别的什么,竟让对自己如此的不在乎?